新年Flag易立难守,你真的有勇气去实现吗?

和好友聊天时,对方觉得我这两年生活得越来越轻松。

我深感认同,这份松弛与舒展,源自于内心的平静与强大。

曾几何时,我也是个焦虑不安的人,高压的工作环境,处处争强好胜,给自己立下无数Flag。每到截止日期,看着未完成的任务,内心焦躁不已。

后来反思,觉得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。其实,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何必如此纠结?

另有一事,让我深感触动。

几个月前,与一位自媒体朋友交谈。她的公众号已算是自媒体中的佼佼者,却告诉我,她被抑郁症困扰。

担忧文章没人看,又觉公众号不如小说高级,受经济大环境影响,广告收入骤减。

她告诉我,已连续失眠多日,每晚在黑夜中独自数绵羊,直至黎明破晓。

我安慰她,其实不必活得如此辛苦。很多时候,我们都活在自己营造的假象中:觉得自己不可或缺,公众号一停更,读者就会离你而去...

其实,我们在他人眼中并非那么重要。也许终其一生,我们也无法成为心目中的理想模样,那又如何?

过去的岁月里,我们历经磨难与伤痛。有时想想,及时行乐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。

谁也无法预知未来,不如珍惜当下。工作中的满足感,每月工资入账的喜悦,淘宝上心仪物品的入手,冬日里与好友聚餐的欢愉...

这些都是平凡人的小幸福。与其追寻遥不可及的目标,不如立足于当下,一步步完成小目标,享受内心的丰盈与快乐。

我们终将成长为平凡的普通人。接受这个事实,我们会更快乐,不是吗?

回顾自己为何未能实现年初立下的Flag,我发现:

我对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过于乐观,忽略了客观条件的限制。

去年年初,我计划每天六点起床跑步,边听英语。但熬夜加班后,早上根本爬不起来。

我选择了多睡一小时,以提高白天的工作效率。健身计划也未能实现,常去的健身房关门了,我因此找到了不健身的借口,体重反而增加。

今年,我决定不再立下Flag。因为即使立下,也可能因各种原因无法实现,年终总结时反而增加烦恼。

所以,我以更轻松自由的姿态面对新的一年。

若想健身,可以选择喜欢的游泳代替器械训练。不必规定每周去几次健身房,只要感觉身体不适,就可下水游泳。

若想学英语,不必按部就班地背课文,可从喜欢的英文小说入手,听有声剧,同样能提高词汇量和听力。

我的长篇小说创作持续推进,虽然停停写写,但最重要的是我从中获得了快乐。

我从未想过成为像金庸或罗琳那样的作家,也不奢望作品如《红楼梦》般传世。我的作品有人喜欢,我开心;有人批评,我接受;有人骂我,我直接拉黑。

到这个年纪,我觉得要活得通透,不必为不开心的人和事而烦恼。

若要为新年立个Flag,我希望今年的自己比去年更快乐,这应该不难实现。

近年来,我很少有大段时间用于追剧,也很久没有静下心来读一本小说了。

在繁忙的工作中,其他事情只能在碎片化的时间中进行。

碎片化和短平快,构成了这个时代的全部面貌。

学历贬值,title贬值,财富贬值,生活也在贬值。

内卷已成为现代都市人必备的生活状态,若卷不死别人,那就卷死自己。

听闻某央企的招聘现状,要求清北复交的本科生加常春藤的研究生,博士学历更具竞争力,库存人才也要末位淘汰,怀孕的女性自然排名靠后。

我们笑称,按这标准,十年前我们或许是学渣。

为何社会会内卷?

因太努力、太入世、太主动或被动地想得到,却无结果。

我曾读过韩裔社会学家韩炳哲的《倦怠社会》。书中指出,儒家文化为主导的东亚社会,充满入世的积极性,但也出现了抑郁症、注意力缺乏症、疲惫和焦虑。

韩炳哲提出了“肯定性暴力”的概念。倦怠源于过度追逐世俗目标,过度生产、超负荷劳动、过量信息、精神世界被逆袭故事充斥,陷入过度积极性,自愿自我剥削。

许红豆在《去有风的地方》中疑惑:钟表的齿轮坏了可以换,社畜离开了流水线很快会有替代者,但身为个体的人,当身体出问题,我们如何存在?

因此,即将到来的春节假期,我希望真正探索一种遵循内心喜好的生活方式。

并非完全不工作,而是有意减少工作在我生活中的比重。过去一年中,每个闲暇假日,我都将工作时间缩短至四小时,剩余时间用于阅读、写作、学习和运动。

有时,找个安静的咖啡馆,一坐就是大半天,阅读小说、观剧或构思长篇情节。

曾觉得这是时间的浪费,如今却觉得自己有了底气去享受这样的时光。

自由是成年人最奢侈的礼物,而我为了这份自由已努力很久。

生活应全身心投入,做自己喜欢的事,放松心情,而非陷入一地鸡毛的破碎与无休止的内卷。

若真需祝福,我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,能达到“松弛柔软自洽酷”的人生状态。